第七章 突变
就在凌羽和水镜进退两难的时候，那个东西的外层脱落，露出了真身。一只大型的植物怪，下边像蜘蛛一样长着八只长足，中间是一张花朵型的大嘴，而上边舞动着的无数根藤条就像是有生命的头发。
白一飞哑口无言，自己精心设计的诡计居然被一个不相干的少年给破解，这不仅让他大受打击，更使他苦恼的是，他接下来应该怎么做？把眼前这两个小鬼都给灭口？可是他们有手有脚，跑得比自己还快，怎么抓得到他们？
忽然，蹲在地上的凌羽看到有一双脚出现在眼前，一抬头，瞅见水镜正杏目圆瞪，她阴沉着脸说：“你不是说你没力气下床吗？”
“啊！那个家伙……他想再生！”凌羽一眼就看破了红心A的企图，只是身上除了那么几件武器就没其他能派得上用场了，现在情况不明，实在不敢过去冒险。
那个人影全身一颤，显然受到了惊吓，看清来人后却把油布包收进口袋里，若无其事地说：“两个小毛孩是不是跑这里约会来了，没事去别的地方，这里多的是毒蛇。”
——《神秘研究社植物人杀手》完
“苹果。”凌羽看着水镜泛起红潮的脸，马上联想到苹果，于是脱口而出。他右肩的肌肉受伤，绑着绷带，所以吃东西都得别人帮助才行。
“女人心软，我看还是问你比较好。”红心A将凌羽猛摇了一阵，然后看着水镜，目露凶光道：“同样的问题我不想重复第二遍，小姐，你最好给我说实话。”
慢着！镜子——铜镜——明镜——菩提本无树，明镜亦非台，本来无一物，何处惹尘埃……对了！后两句诗指的应该是光洁的镜子，加上前两句诗就是指镜子藏在菩提树下……应该是这样，菩提树几百年前枯死的时候，有人发现了藏在树下的铜镜，并把它当宝物一代代传下去，那人就是白家的祖先！
“我要撕碎你们！”那张大嘴里发出沙哑的声音，语气中充满了怨恨和狂怒，令人寒毛直竖。
凌羽万万没想到，自己会在这个时候破解了十二号地点注解的意义，更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，还拿到了他们此行想要找的东西——铜镜！
一股空虚的寂静席卷着两人还没反应过来的灵魂，两人面面相觑，同时感到不寒而栗。
他走到凌羽面前，放开了对凌羽的束缚，道：“现在，你给我说清楚。”
水镜的声音中透着一股疲惫的沙哑，这几天她一直守在凌羽的病床里，比护士还辛苦。
然而，凌羽并没有跳下来。
“想跑？没那么容易！”
“我还真没想到那个镜子有那么厉害，我看还是叫社长小心点好，要是不小心让那个义大利妖怪从镜子里跑出来，那就恐怖了。”
“哼，看来我问错人了。”红心A露出嘲讽的笑意。
“水镜，原谅我，我不是故意的！哇哇……我还是病人，你不能这样……”
水镜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。
“后来在射日中学里埋伏，我查了一个星期终于掌握到你的行踪。发现你和你女朋友要来云南，我一路跟踪来到这里。我看出你们来这里是想要找什么东西，所以我才耐心等候，我想得到更多情报后再出手，可是我发现你忽然又学侦探查起了杀人案，这让我失去了耐心。哼，接下来，我要代替主，对你们进行审判和制裁！”
“你父亲把藏宝的地方告诉白三元，他于是去取，你就趁这个时间进行布置。你先拿一捆绳子进他的房间，绳子一头挂在窗户上，另一头绕过上边的横梁从通气窗出去。绳子只要贴着墙壁，只点着一根蜡烛的房间里，墙边有绳子是不会被注意到。
“不可能！”红心A的右手发力，凌羽只听到全身的骨头都发出“喀啦喀啦”的声音。“你们跑来这么远的地方，怎么可能不带那张羊皮卷！”
水镜拆开水果篮的包装，问：“想吃什么水果？”
“你是想说，让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，对不对？”凌羽试探着问。
“我的衣服？我的衣服怎么了？”白一飞赶紧察看自己的衣服，只是月光朦胧，看不清楚。
“你接着又拿一把匕首刺穿他的喉咙，你不是怕他没死，你只是还有未完成的步骤。
转过身来，两人看见了一个穿着黑大衣的少年，正一步步朝他们走过来，让人毛骨悚然的是，那个少年的两只手竟然变成了捆住他们的藤条！
“你是那个义大利杀手！”凌羽一时间受恐惧控制，不由自主地叫出声来。本来就想过那个义大利杀手不是普通人，却没想到他是可以保持人型又可以变成植物的“植物人”！
两人退开十来米后，发觉红心A没追上来，觉得好奇，于是转过身来。只见红心A蜷缩成一团，皮肤表面分离出细丝，将他的身体一层层包裹起来……
“绳套断掉后，你就可以把绳子给收走了，在拉绳子之前你已经把火焰给弄灭，这时你再用泥土把木炭和干草埋起来，最后的步骤是将那个泥塑佛像给丢进去摔碎。
俄而，病房里传出了撕心裂肺的嚎叫声。
水镜这几天已经听惯了护士小姐的调笑，但她还是感到不适应，脸色有些发红，把东西放下，坐到床边问凌羽：“今天好点了吗？”
尾声护士
“啊，都是我不好。”凌羽连忙道歉。
红心A首先感到意外，因为他所发出去的藤条只刺到树干和树枝，并没有刺入人体的柔软触感。
可是凌羽低估了红心A的反应能力，红心A左脚的一根藤条张开叶子，像手一样一下子就捡起了那颗没有立即爆炸的燃烧弹，然后用力丢开。耀眼的火光照亮了树林，也照亮了红心A那双被怒火点燃的眼睛。
凌羽看在眼里，疼在心上，只是越劝她不要那么操劳，她却越是争着抢护士的工作来做，所以凌羽才不再提起。
凌羽这话半真半假，但这次来，他们确实没带羊皮卷的复制破解版。他很想知道“植物人”会怎么做，难道逼迫他把羊皮卷的内容给画出来？
“水镜，你看，今天的月亮真美，世界的一切在月光下都会变得温柔而神秘起来，就像……你的眼睛一样。”凌羽看着天上的满月说道，如果是平时的话，也许会很有浪漫情调，只是现在，下边传来树枝被剥落的“哗哗”声越来越近，却是大难临头的气氛。
“不行！这家伙已经被我们逼疯了，他要是找不到我们，就会去杀村里人，所以我们不能离开。”
“把你知道的通通告诉我，否则，我就要让你女朋友死在你面前。”红心A说着将水镜给翻转过来，让她头朝下。“你只有三秒的时间可以考虑……”
“你把它藏在哪里！说！”
看着就站在自己身前的“植物人”，凌羽不禁感到一阵胆寒，对方身上有一股无形的气势，压得他浑身都动弹不得，即使人家收回了捆住他的藤条，他兀自觉得身体像被捆住一样。
“阿羽，这个镜子是……”水镜惊讶地问，全然忘了越来越近的危险。
凌羽心里有点陶醉的感觉，左手情不自禁地想去握慕容水镜的手，却不想碰到了盛粥的保温瓶，幸好慕容水镜反应灵敏，手一转就将保温瓶给托住了，但少量的米粥已经洒到了凌羽的胸口和绷带上。
凌羽想到了一个比较冒险的主意，跑去进行布置，回来的时候，眼角忽然捕捉到一道亮光。
加入了组织后，组织给他配给了一种镇静剂让他长期服用，但他必须靠宗教的信仰力量，才能完全控制体内的疯狂因素。他执行任务的时候杀人只取“心脏种子”，不会吃人，但是当他进入“狂化”状态后，那就另当别论了。
“这我也想不明白。”
“嗯。”水镜也不想连累村里人，听到凌羽的语气那么冷静，她就知道他肯定还有办法。
“因为木炭盖在干草上边会产生的烟雾，他没看到闪出来的你——你当时一定戴着口罩和手套——你忽然把两只手伸过去，一手抓住他衣服往外拉，另一只手拿着胶管做成的绳套套进他脖子里，然后两只手一起用力，趁他挣扎的时候夺走他手上的传家宝，他扯不掉胶管，结果就被你勒死了。
在事情没问清楚之前就把人给杀掉，很可能会功亏一篑，
“好很多了。”凌羽说着悄悄朝护士小姐使眼色。
“我们是同伴，本来就应该互相照顾的。”水镜说得理所当然，脸上却流露出少女的春情。
这一番对话，凌羽和水镜两个人分别在白一飞和白继光两人的面前都表演了一次，在十几分钟后，他们就发现那两个嫌疑人其中一个悄悄离开了大院，摸黑进入了村子东边的一片林子里。
“接着你又到窗户外边的草地上准备一小堆木炭和干草。整个布置就是这样，并不复杂。人都有一种特殊心理，就是得到宝贝的第一时间会躲起来一个人欣赏，享受独自占有的快|感。白三元就是这样，他把东西取回来后把自己关在房间，门就是他自己拴起来的。
那四个字是铜镜的名字：虚空之镜。
这叫精神束缚吗！我的身体明明没有受伤，可是，为什么我的意志没办法控制我身体……
“原来物证就藏在这里。”凌羽从不远处的一棵树木后边闪了出来，水镜也跟着从旁边的一棵树后现身。
两人很有默契地退后一步，转身，起跑……
“传家宝就在你身上，难道你敢说白三元的死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吗？”
“不是，那四个字是铜镜的名字：虚空之镜。社长听了我的报告，他说他觉得镜子里可能有一个虚空的世界，通过月光的能量打开通道，然后把物体吸入到那个虚空的世界里。他正在做实验，有结果一定会告诉我们的。还有，社长让我向你说声辛苦了。”
“嗯嗯，等我伤好后，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……”凌羽故作沉思状。
处理好凌羽身上的污迹后，水镜说道：“前天我把那个铜镜让快递公司寄回给社长，今天社长打电话来说他已经收到了。还有，铜镜后边的四个字也解读出来了。”
“啊——”
这里怎么会有个铜镜……对了！这应该就是白一飞挖出来的那个传家宝，刚才他被杀的时候，这个东西被甩飞了出去。
“嘿嘿，请你吃饭，谢谢你这几天来的照顾。”凌羽嬉皮笑脸，一点也不像是三天前从十几米高的树上摔下来的伤者。
“该不会是什么‘恭喜发财’、‘福星高照’之类的东西吧？”凌羽有点意兴阑珊。
那个铜镜似乎跟月光产生了呼应，射出来的光华跟月光的色彩交融起来。
植物怪追了上去，只是植物怪的体型庞大，爬上去的速度很慢。
半分钟后，凌羽和水镜两人来到了靠近树冠的位置，两人都坐下来，因为已经没办法继续往上爬了。
“那个……”凌羽顿时窘迫无语。
暂态，树上“唰唰啪啪”一阵乱响，十来根藤条全都钉在了树上，周围忽然间变得十分安静，只听见叶子掉落的声音。
奇异的一幕发生了，金光消失之后，一阵狂风吹过，铜镜又变成了普通的样子，而那只植物怪却消失不见了。
“我想拿回羊皮卷。另外，你们还要告诉我，羊皮卷藏着什么秘密？你们是不是发现了它的秘密，所以才来这里寻找线索？到底是什么线索？”红心A用杀气腾腾的目光扫了跟前的两人一眼，两个人顿时打了个激灵。
会杀人的藤条！凌羽和水镜两人马上联想到那个惊魂的夜晚所发生的一切。
穿着病服的凌羽躺在病床上，护士小姐正在给他打针。
红心A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，但是，他的意识却没有消失。
“不。那个东西是属于羊皮卷制作者的，只是后来被你的祖先偶然得到，传给了你舅爷，然后又偶然被我们得到而已。想开点就好。”凌羽说着就要用手去拍水镜的肩膀，却不料因为手抬不高碰翻了水果篮，结果搞得满地都是水果。
走过去捡起来才发现，那是一个铜镜，背后还刻着四个很古老的汉字。
“哗……”地面的泥土忽然飞溅起来，一个五、六米大的类似凤梨果实的东西从地下冒出来。
“只要员警来调查，那我说的步骤都能找到痕迹，而你在行凶的时候站在火焰附近，你的衣服上肯定沾到干草燃烧所产生的飞灰。”凌羽看着白一飞的西装，低头弹了弹自己的衣服，生平第一次狂笑起来，道：“哈哈哈……只要配合我的推理，很容易就能得出你就是凶手的结论。”
“事实上，我们已经破解了那张羊皮卷的秘密，而且知道了每一个秘密地点，而这次我们是冲着其中一个地点来的，所以只要记得名字和提示就可以了，并不需要带地图。”
“我要代替月亮惩罚你！”
“天罚？白医生，你应该是正牌专业医科毕业的吧，没想到你竟会相信那么荒诞的说法。”凌羽嘲弄地笑着，白一飞在他的眼里仿佛是一只被猫耍的老鼠。“那把匕首可是D市才能买到的东西，神明该不会跑去D市的超级市场偷来一把匕首，然后再回来把白三元给杀掉吧？”
原来只想着等着那怪物上来后，他就跟水镜用发射钩(一种手枪型发射器，发射带钢丝的钩子)钩住另外一棵树，然后学泰山那样荡走，并且引爆上树前就已经装在大榕树下的一颗塑胶炸弹，想利用倒塌的榕树把那只怪物给压死。
一时间，两人的脸靠得很近，发觉凌羽在盯着自己，水镜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，脸上的红潮却开始蔓延开来。
“你瞪什么眼啊，我知道我是电灯泡，我马上就自动离开。呵呵，你们这对小情侣慢慢相处吧。”护士小姐白了凌羽一眼，对水镜点了点头，叮嘱几句，然后就走出去了。
红心A勃然大怒，左脚幻化成树根固定身体，右脚变成十来根藤条，每根藤条的末端都长着像矛头一样的利刺。
红心A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，这让他感到烦躁，因为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，从没有出现过这么糟糕的状态。
忽然，凌羽的胸口|射出一道金光，掀开外套一看，发光的竟是那个铜镜。
“他下意识地认为房间里比外边安全，你就是了解这个心理，所以才会进行那样的布置。这时，窗外的你马上行动，先点燃干草，白三元看到火光自然想看清楚是怎么回事，于是他走到窗边。
其实，我想你当我女朋友才是真的……真是的，还是没信心说出口啊！他在心中叹了口气。
忽然间，怪事发生。
凌羽不可能从树上逃脱，因为他毕竟不会轻功，除了往下跳不会有第二条路可选。
一转眼间，凌羽和水镜两人对调了位置，凌羽被藤条捆住高高举起，而水镜被放到了地上。
凌羽从没想到，再次遇到这个义大利杀手，会马上陷入他的掌控之中，对方真是太强了，跟那些植物怪比起来，他不但会思考，行动敏捷，而且还很懂得人性的弱点。
但是情绪忽然爆发，他也是身不由己。
“你自己不就是一条毒蛇吗？”凌羽两手插在口袋里冷笑道：“白一飞医生。”
“你们没资格跟我谈条件！”红心A发怒时的语气越发冰冷，像刀锋一样的冰冷。忽然，他左手一挥，只听见水镜一声尖叫，马上就被藤条举到了六、七米高的半空中。
凌羽将白一飞上下打量了一遍，自信十足道：“证据当然有，你的衣服就是证据！”
看着水镜任人宰割的样子，凌羽咬着牙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，如果因为水镜被要胁，自己就顺着对方的节奏走，那他们肯定必死无疑。
D市的人民医院。
“你跳起来以体重为拉力，这才把他拉到了床上，因为用力过大，绑住匕首上的绳套被匕首的刀锋给切断，这也在你的计算之中，尸体被吊起来后，重力比拖尸体时候所产生的摩擦力要大好几倍，所以绳套才会被割断。
“没错。你认得我我也认得你！我后来回忆起来，才想到那张羊皮卷失踪很可能是你搞的鬼。”红心A风尘仆仆，面容憔悴，一双眼睛却闪着绿光。
“啊——”凌羽的尖叫声。
“主，这里应该就是人们一直向往的天堂吧……”
在凌羽和水镜两人惊恐的目光中，一根藤条从榕树下垂下来，一把卷住白一飞的脖子，然后猛然一扯，他大概都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翻了白眼。
“我说不出来……我快断气了……”凌羽龇牙咧嘴地说着，一副痛得要死的模样。
“白三元死后，现场不见了一样东西。”
“小心！”
藤条末端像离弦之箭似地，以极快的速度笔直地朝凌羽发出声音的位置射去，从力道和角度上看，十成是想把凌羽给击杀。其实红心A心里清楚，在事情没问清楚之前就把人给杀掉，很可能会功亏一篑，但是情绪忽然爆发，他也是身不由己。
“没什么，我给你擦干净。”水镜去取挂在床边的毛巾。
“嗷——”他的左手被齐臂砍断，黑色的血箭喷射出来。
“哈哈，其实刚才我是骗你的，我们这次来并没有带那张羊皮卷。”
“什么东西？”
“哼！那是三弟他藐视神明，得罪了神明，所以他才会遭受天罚，跟我有什么关系。”白一飞面容生硬起来。“传家宝确实是我拿了，既然他都死了，这东西当然应该由我这个白家的长子继承。”
凌羽说话的时候留意着红心A的表情，果然，红心A脸色大变，显然凌羽的回答出乎他意料之外。
这时，令红心A感到更加意外的事情发生了。
“水镜，告诉他吧，我受不了了！”凌羽痛苦地乞求道。
红心A专心地听着，蓦然感到左手猛然一震，随即一阵剧痛袭来，顾不上把凌羽放下，迅速将藤条缩回来还原为手，低头一看，整个手掌红通通的，血管和神经全都突起。他发觉左手整个都麻痹了。
“那么重要的宝贝被偷走了，你怎么还说得那么轻松？”
“没错。”
“嗯。”水镜顿了顿，表情有些不自然地说：“不过，那个东西毕竟是我舅爷的，我总觉得我们这么拿别人东西，跟小偷一样。”
红心A其实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，自己在精神失控的时候会变成怪物，在孤儿院里曾经发生过孤儿失踪事件，失踪的孩子全都成了他变身后的食物。
虚空世界。
“住手，我说！”水镜眉头一蹙，似乎在猜想凌羽是不是有其他意思，但抵不住红心A的逼视，只好开口说道：“其实羊皮卷的复制品我有带来，羊皮卷的秘密跟……”
这里没有命令、没有金钱、没有杀戮、没有别人的目光，也没有喜怒哀乐。
那根藤条本来是红心A的左手幻化而成，被砍断后就失去了生命，所以凌羽很容易就把它扯开，顺利地把水镜给救了出来。
原来，在红心A放下水镜而再次抓住凌羽的那个间隙里，趁着红心A精神松懈，凌羽又能动作，他用手启动了外套里隐藏的装置，经过一分钟的电能储备后发出电击，瞬间的电压高达十万伏特，虽然比不上皮卡丘的必杀技“百万伏特”，但是一般生物都会受到重创，如果红心A的藤条不是绝缘性较好，也许整个身体都会失去知觉。
“不信的话，你可以去搜我们的行李。”凌羽暗暗一笑，知道对方已经开始把握不住自己的思路了。“其实不用搜你也应该知道才对，一路上，你见过我们谁有把那张羊皮卷拿出来过吗？”
“就是传家宝啊，我当时在现场没看到。”
“小子，你这是什么态度！不要以为你是个客人就可以放肆！”白一飞恼羞成怒地捏起了拳头。
“混蛋！你想干什么？”凌羽喝问。
“匕首从前方插在脖子里，两头露出来，你就用挂在窗户上的绳子绑住匕首的两头，然后再到通气窗外边的位置去拉绳子的另一头，于是，白三元就被拉到了床边。
他觉得自己好像漂浮在暖洋洋的海洋中，海上的天空是明亮灿烂的金黄色。
那个人影跑到一棵榕树下，蹲下来，用两手去掏树下的树洞，不一会儿，他沾满泥土的手上多了个油布包。
“大概有人偷走了吧。”
水镜一边削苹果，一边微笑着说：“今天你气色好多了，医生说你明天就可以出院。”
“阿羽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水镜完全搞不清状况。
头脑一热，念出某部少女动画的经典台词，凌羽自己都觉得好笑，可是手中的铜镜蓦然光华凝聚，瞬间光芒大盛，然后朝着露出头来的植物怪射去一道刺眼的金光。
“没事没事，我来捡就可以了。”凌羽跳下床捡水果。
“其实从看到那个匕首的插法那时起，我就怀疑你，因为那把匕首从喉咙旁边擦过声带的软骨，穿出来的时候又刚好擦过颈椎骨，也没伤到主要血管，没出太多血，如果不是你这种专业医生，又有谁能够做到？”
“你想要杀白三元，并不需要进去才能办到。”凌羽不给白一飞辩驳的机会，一口气继续说下去。
这时，凌羽的声音冷不防地在他身后出现，“没想到吧，树上发出声音的根本不是我，那只是遥控型的发声器罢了，我说话的时候人早就从树上滑下来，偷偷来到了你没有防备的背后——好了，现在见你的上帝去吧！”
其实红心A心里清楚，
“你到底想怎么样？”水镜毫不示弱地说，眼睛频频往凌羽身上瞟。
那十来根藤条朝树上射上去的时候，刚好迎着月光，清晰可见，在下边的水镜触目惊心，赶紧叫喊起来：“阿羽，快离开那棵树！”
这时，病房的门被推开了，提着水果篮和保温瓶的水镜走了进来，护士小姐微笑着对凌羽打趣道：“你女朋友又来陪你了。你女朋友每天都来陪你那么长时间，比我还像是你的护士呢。”
黄色的亮光！
白一飞露出惊疑和紧张的神色，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，他慌张地问道：“说来说去，原来你只是在推测，你有证据吗？没有证据我可不想再听你胡说八道下去。”
那棵榕树上发出一个男性的声音，话音刚落，凌羽和水镜的两脚就被捆住了，两人相继扑倒。脚上那种似曾相识的触感让他们感到心脏似被冻结了。
水镜听得入迷，被凌羽放肆的笑声唤过神来，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竟然痴了，顿时感到不好意思起来，幸好凌羽没看到她失态的样子。
一个燃烧弹丢到红心A脚下后，凌羽以最快的速度朝水镜跑去。
现在手里有了个会发光的镜子，他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即将从镜子中射出来似地，于是下意识地拿起镜子对准那只怪物。
“应该是这个镜子搞的鬼……”凌羽用两手把玩着铜镜，铜镜本身却没有新的变化。
白一飞冷哼一声，诘问道：“笑话！你怀疑人是我杀的，那你说我怎么杀人？当时门可是从里头拴上的，你说我怎么进去？我难道是鬼？会穿墙？”
“你骗人！”水镜想起凌羽说他没力气走路，所以每次上厕所都是她扶他去的，不由得满脸羞愤。
“阿羽，我们还是快离开这里吧。”刚才的一幕幕还在水镜的脑海中萦绕，她因为脑充血而头晕目眩，腹部也汹涌着强烈的恶心感，全身都很不舒服，所以她只想离开这里，越快越好。
“快上树！”看到那只大型植物怪迅速靠近，凌羽拉着水镜就往后边的一棵大榕树上爬。因为他们曾经受过爬树训练，动作敏捷又稳当，榕树枝条垂下来的不定根又很多，他们可以靠抓着那些又长又牢固的不定根在树枝上快速走动，然后往上，再往上。
凌羽的声音从一棵大树上头传来：“哈哈，十万伏特的滋味怎么样？”
“你舅爷把假的东西当遗产分给他的第三个儿子，这算什么意思啊？”
“是什么？”
“我舅婆说那只是仿造的假货，真品还在她的手上。”
“可是我们为什么要告诉你，告诉你之后，你岂不是会马上杀了我们。我们还没那么笨。”凌羽周旋着说：“放了我们，我们再告诉你。”